“葛兆光讲义系列”由商务印书馆出版,收录有:
《亚洲史的研究方法:以近世东部亚洲海域为中心》
《学术史讲义:给硕士生的七堂课》
《古代中国文化讲义》重订增补本
《中国经典十种》修订本
《古代中国艺术的文化史》(待出版)
《宋代文学十讲》(待出版)
葛兆光,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与历史系特聘资深教授。原籍福建,1950年生于上海,北京大学研究生毕业。1992年起任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,2006年至2013年任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院长。曾任日本京都大学、比利时鲁汶大学、香港城市大学、台湾大学、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等校客座教授。2009年获选第一届美国普林斯顿大学“Princeton Global Scholar”。主要著作有《中国思想史》《宅兹中国:重建有关中国的历史论述》 《何为中国:疆域、族群、文化与历史》 《历史中国的内与外——有关“中国”与“周边”概念的再澄清》等。
我对大学人文学科的教学,曾经有个说法,“给大学生常识;给硕士生方法;给博士生视野”,很多朋友引用过,觉得我讲得有那么一点儿道理。不过,说归说,做归做,真正能够按照这种方式上好课,却没那么容易。我在不同的大学讲了三四十年的课,也换着各种主题讲过很多门课,也曾尽力通过讲课实践这种理想,所以,准备课程和撰写讲义,要占去我大部分工作时间。不过,也因此从讲义到著作,出版了不少论著,包括我的《中国思想史》两卷本和《思想史研究课堂讲录》三卷本,其实原本都是讲义。尽管钱锺书先生曾经在《围城》里很讽刺这种拿“讲义当著作”又拿“著作当讲义”的车轮战法,可能那是因为他不必总在大学讲课的缘故。
我有一个基本固定的讲义撰写模式。为了准备讲课,我常常用纸笔先写详细的大纲,然后在这些大纲上,贴满各种抄录了史料或心得的签纸;在讲述一两轮之后,便把这些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纸本,转录成电脑格式的文本,接着再把它打印出来,在天头地脚左边右边批注种种文字,并且继续贴满修补的签纸。这样经过三五轮增补和删订后,就成为最终的讲义,而我在完成了最终讲义之后,也就不再讲这门课了。为什么?因为既然已经完成,自己也已经没有新鲜感了,这就仿佛《世说新语》里说的王子猷雪夜访问戴逵,“吾本乘兴而行,兴尽而返,何必见戴?”其实,好的讲课人自己讲述也是要“乘兴而行,兴尽而返”的,那种凭一本讲义照本宣科讲几十年的事儿,我还真做不来。
讲义和著作毕竟不同。著作可能需要有思想和新见,而讲义最重要的不仅要明白,还要有知识。这个“葛兆光讲义系列”,收录了我多年讲课讲义的最终修订稿。除了已经丢失的《中国史学史讲稿》,已经由三联书店出版的《思想史研究课堂讲录》(三册)之外,这个系列大概应该包括以下若干种讲义,即针对大学通识课程的《中国经典十种》和《宋代文学十讲》,针对大学历史系本科生的《古代中国文化讲义》和《古代中国艺术的文化史》,针对硕士生的《学术史讲义:给硕士生的七堂课》,以及针对博士生的《亚洲史的研究方法:以近世东部亚洲海域为中心》。以上这些讲义,正在陆续整理出版中,如果还有余力,那么这个系列中也许还应该有一本给博士生的《亚洲中古宗教、思想与文化的交流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