跨文化中的迷惘：“民间宗教”概念的是与非
孙英刚
（复旦大学 文史研究院，上海）
[摘 要]“民间宗教”是近代西方学术发展的产物，有其本来的学术语境和脉络。这一概念并不被它所描述的对象所使用，仅仅是一种学术语言的“建构”（construct）。它在东西方学术脉络中的演进，深刻地影响了中国信仰世界的研究范式。在跨越不同文化体系之后，“民间宗教”已经成为中国学术语言的一部分，但与此同时，它的基本内涵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。它给中国学术界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，同时也带来了新的迷惘。无论是偏向政治功能，还是偏向社会或文化功能，它一开始就被赋予了界定人群的功能，被理解为一种单一的意识形态或者社会阶层的身份认同。但实际上，“民间信仰”并不是单纯的“庶民信仰”，它是宗教教义的民间实践，是文本传统的草根体现，是精英解读在民间的倒影。在中国，所有宗教都在“民间”，“民间”之外别无场域。
[关键词]民间宗教 文化 思想史 海外中国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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